参加朋友葬礼。

3十多岁的他长时间熬夜、吸烟、打牌、奔赴各大酒局。有几次他饮酒胃出血,他妻子打给我,医院。每次劝他,都是说由于工作应酬需要,没有办法。

我说如果工作需要伤害身体健康,不如趁早换一个!他也总是说上有老下有小,换了工作工资没有这么高,坚持2年再换吧。

后来我就没有再劝他也很少有机会和他碰面了,直到半年后他查出患了肝癌晚期。去医院看他的时候,体型暴瘦,蜡黄的皮紧包着骨头,两眼无神。甚么东西都吃不了,只能喝点流食。再过半年溘然长逝。留下年幼的女儿和年轻的妻子、白发苍苍的父母。

葬礼上一家人缟素散发,抱团恸哭。哀乐齐奏,炮仗共鸣,全场人不由潸然泪下,下葬的时候父母更是呼天抢地。见此场面,我也忍不住为之心头颤动。上香的时候心中反复默念着“一次焚香泪满盏,庭前无复见亲颜。愿将香烛通天界,可得音容下酒泉”,终究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。

1年后的清明,细雨绵绵。给他扫墓。

停车。上山。路上冷寂无人,山丘被雨水刷新,流岚静默,松柏葳蕤而庄严。中途遇到了一个墓地管理员,叫袁师傅,打着黑色的长把伞正在巡山。因不知道怎样走,恳求袁师傅领路。

袁师傅很健谈、古道热肠。我们在碎雨中,我们穿过蜿蜒的小路。最后,袁师傅把我领到一块墓碑前。我拿着鲜花,在他坟头沉默伫立。

上香、鞠躬终了后,返回。途中,袁师傅指了一块块的墓碑向我介绍。

“这是一名亿万富翁。生前省吃省用,勤勤恳恳。死后三个儿子争取家产,闹得不可开交。”

“这是一名老教师。生前教书育人,桃李满天下。每一年清明节来扫墓的学生,络绎不绝。”

“这是一名千万富翁。由于包养小三生了小孩,葬礼上老婆家族和小3家族,大打出手,闹得下葬都不安宁。每一年扫墓的人都没有,都是我帮他扫扫枯枝败叶。”

“这是一个为了救溺水的小孩而不幸身亡的英雄战士。每一年市民送的鲜花,都挤满了隔壁墓碑。”

“这是一名善士,受过他资助上学的学生,很多都每一年清明节在这里聚会。”

“这是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
说的人云淡风轻,听的人川渟岳峙。

心情五味杂陈,像是被甚么当头猛得一击。我想如果我即刻死去,可以在滚滚历史长河中留下甚么东西?不过是一抔骨灰吧!

辞别袁师傅后,我想明白了很多。韶华易逝,趁着有限的时间,还是做有些意义的事情吧!

岁月滚滚向前,失去的永久不再回来。我们仿佛很忙,劳碌着工作,劳碌着生活,劳碌着老去。日子这么滚烫,你可曾戚戚于心?

我不觉得一个人的心智成熟是愈来愈宽阔涵盖,甚么都去尝试。相反,我觉得应该是一个逐步剔除做减法的进程。知道自己应当做的最有意义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,不重要的是什么。

而后,做一个简单的人。

让我们回归个人的独立视察和思考,回归对信仰的崇敬、对创新的尊重、对智慧的敬慕、对勤奋的坚持,回归真诚、信任、包容、谦虚的朴素价值观。

我们总是要看完他人的人生,才会明白一些道理。

那些伟大思想家、哲学家、政治家、科学家在历史上留下一笔浓妆彩墨,当你逝去的时候,可曾想要留下划过天空时的翅膀痕迹?

当你迷茫时,就去墓地看看吧。由于那里的人曾走过你现在的路,也许会教会你一些道理!

这一种生存方式叫:向死而生。

(来源:新华山西频道作者:肖卓)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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